只写文,不混圈。不解答任何质疑。

【天深一对】折花



看上去是狼其实是奶狗的总裁天x花店小老板深

传统套路传统剧情传统文学。

提问箱点梗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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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中心大厦的主街道上新开了一家小花店。

 

很温暖的颜色。似乎姹紫嫣红和一年四季都在这里盛开了。花束在门口摆的整整齐齐,簇拥着中央的一条小道。这像是繁闹都市里一片少有的伊甸园。在非黑即白的冰冷中绽放的一抹彩虹。有风铃挂在那里,随着玻璃门的震动发出玲玲的响声。

 

很难有人注意不到这里。先是隔壁裁缝店好久不来一趟的老店长从这里订了花,然后是晚上下班后被暖暖的灯光吸引的实习小女生。渐渐地,路过的情侣,清晨赶路的白领,抑或偶尔休息的拾荒者。这个花店像是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,它的大隐隐于市,让人在忙碌中想起了心中那一片最自在又惬意的小土地。从带着水滴的花香中,人们闭上眼睛,依稀还能看到一点过去那些春风的影子。

 

 

 

阮经天是突然间发现公司的变化的。

 

秘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就在门口的办公桌上摆了一个小花瓶,隔三差五就换点新鲜的花枝进去。淡淡的香味萦绕在空间内,有时候回过神才会注意到。不刺鼻也不引人,悄无声息的就润进了生活里。

 

单调的办公室瞬间被染上了颜色。他看的新奇,上前用手指拨拉了两下花叶子。娇滴滴的花瓣水嫩的很,轻轻一碰就沾染上了湿意。阮经天没回头,一手背在身后不经意的问:“这是从哪里买的?好新鲜。”

 

秘书本来还有点无措。听到这话忙起了劲头:“公司楼下新开了一家花店。离得近,好多人都是去那里买花。”

 

“这样啊。”阮经天点点头,直起身子又转了转。他打量了两眼周围,轻轻一颔首:“挺好的。留着吧。”

 

秘书眼睛一亮,连忙应了下来。她看阮经天对着花似乎很欢喜的样子,犹豫了一下又问道:“那...老板,您要不要也在办公室里放一束?”

 

阮经天一愣:“我吗?” 他想了想又摇摇头,收回手往里面走:“我不会照顾花。算了吧。”

 

秘书轻轻啊了一声,似乎预料之内的点点头。她看着人往里走,连忙收拾起待会会议要用的文件,有点懊恼的咬住了下唇。

 

想想也是。又多嘴了。

 

 

 

 

城中心的这座商业大厦可以说是这个城市的一座标志性建筑。不知道有多少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是已它为目标而奔来的。不过相比于这座建筑的外观和历史,它的所属人其实更为大家所津津乐道。

 

阮经天今年二十七八,算是商界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。他在年轻一辈的企业家里出名的原因除了家世,更多的是因为手段太狠。圈子里提起阮经天,和他交过手的有的苦笑连连,有的咬牙切齿。而老一辈的倒是啧啧赞叹,意外地把他捧得相当高。

 

外面的评价如何如何,阮经天都不怎么在意。他本人的生活方式和他在谈判桌上的姿态其实差不多。冷静,自持,锋利。他个子很高,后背微微有一点佝偻。像一匹猎豹,随时准备好了进攻和出击。

 

秘书一边抱着资料翻看,一边嘴里面汇报着甲方的情况。说话的间隙间她抬眼偷偷打量了下阮经天的侧脸。看着老板的神色。

 

阮经天的下巴线条很硬朗,连着颈部的侧线,随着抬头的动作露出藏在白衬衣下的喉结。他垂着眼,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里面的情绪。阮经天不爱笑。或者说他不爱做什么多余的表情。嘴角习惯性的微微抿着成一条线,周身的气质冷峻又逼人。

 

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。阮经天率先垮了出去,手往后一伸接过了文件,一边松了松领口:“知道了。把东西给经理,你先回去吧。”

 

秘书点了点头。张口刚要问过会要什么准备,就看着阮经天在会议室门口停下了。他似乎是在犹豫,侧过来的脸眉毛微皱着。身后浩浩荡荡跟着的人都停了下来,没一个人出声。

 

秘书抱着手大气没出。半晌,才听见阮经天轻描淡写道:“把公司楼下花店的位置写给我。放在桌子上就行。”语气没什么起伏,平平静静的。好像就是在交代日常的工作一样。他说完也不管秘书什么神色,推开大门就带着人走了进去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晚六点的夕阳拖着一条小尾巴。火红的云,坠在天边像舞带一样的飘。最后的余光洒在了花店门口,暖暖的铺在上面。有水珠顺着脉络滑了下来,晶莹的闪着光。

 

周深今天的业务都完成了。他托着腮坐在门后的高脚凳上,手里转着铅笔边画边嘟囔:“高爷爷的花快要送完了,对面大厦里霍小姐的订单也要到日子了……唔还要记得去买新种子,最近倒是比以前清闲了很多哦。”

 

他放下笔,趴在桌子上懒懒地伸了个腰。耸着鼻子轻嗅着店里面杂在一起的花香,舒服的眯起了眼。头顶的毛发卷卷的,在花丛中若隐若现,一晃一晃。

 

像个小精灵。

 

这是阮经天推开门,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。他用手轻轻扶着门框,上面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。周深听见声音抬起头,正好看见人因为个子太高而被流苏扫到脸颊的表情。

 

他弯起了眼,从凳子上跳了下来。捋了捋身上的小围裙,声音清清脆脆的:“需要点什么呀先生?”

 

“………,我先看看。”阮经天有些木讷的点点头。转了目光向别的地方打量了去。周深习以为常地了然,笑眯眯地蹦哒着两步走到了旁边扎花扎到一半的瓶子边,拿起剪子咔嚓咔嚓地开始修理了起来。

 

花茎和碎叶随着动作掉落在纸上。剪子的声音混合着淡淡的音乐声,意外地合适。阮经天摘了手套,拿起一支立在架子上的太阳花,轻轻转了转。他借着余光偷偷看着这个小店长,表情颇有点不自在。

 

周深察觉到了目光,抬起头来笑了笑。阮经天没来得及收回,被抓了个正着。他耳垂一红,镇定地清了清嗓子:“最近有什么当季的花吗?”

 

“您来的巧喽。”周深听闻,放下手里的活,带着人走到另一边:“初冬嘛,这批郁金香是刚到的。先生您看怎么样?”

 

他手上前抽出来几支,拢在一起抱着看向阮经天。和他说的没错,郁金香开的刚刚好。红颜色像染料一样浸在白底的花瓣中,鲜嫩地绽放着。被细白的手指拢着放在胸前,衬得人脸颊格外小。

 

阮经天低着头,藏在身侧的手微微有些蜷起。他含糊的嗯了一嗓子,转过头又胡乱地挑了几支递给人:“那,就这些吧。”

 

周深应了一声,接过花走到工作台,两三下就熟练的给包了起来。他扯了扯纸袋的边褶皱,拿起一旁的铅笔在账本上写了几笔,又哒哒的跑过去在收银台处敲了敲。

 

“您是新顾客吧,今天就给您打折了。”周深撕下来小票,看着抱着一束鲜花的阮经天呆呆的样子,忍不住有点想笑。

 

少年人的头发稍长,软乎乎的又毛茸茸。眼睛像猫科动物一样圆圆的,里面像撒了星星一样亮。他的围裙有点长,下摆遮住了膝盖。天蓝色的印花上面还沾着一点碎叶屑,有花的香味从他身上飘过来。

 

“以后多光顾哦先生。”风铃衬着小老板咯咯的笑声,散在夜色里一下就被吹远了。暖黄的灯光从门里面流出来,映的人影子浅浅又长长。

 

 

阮经天迷迷瞪瞪地拿着东西就出了门。街道上的风有点急,吹的他不由抱紧了怀里的花。他坐回到车上,双手握着方向盘。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又往旁边的花店里看进去。

 

一束整齐的郁金香被摆在了副驾。花香蔓延,很快就填满了车里这个小小的空间。阮经天头一低,磕在方向盘上发出一声响。他听着快冒到嗓子眼处的心跳,轻轻抑着呼出了一口气。

 

来对了。

 

 

 

 

后来阮经天就开始隔三差五的往小花店开始跑。他总是在快下班的时候赶过去,踩着夕阳的影子。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弄来了一个旧旧的公文包,每天踹在手边。明明每天的工作做的都是雷厉风行,却偏偏还要装成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。

 

周深倒是对他印象很深。每次见了面就笑眯眯地招呼着往里进,还要说上一说最新来的花儿。他从不问阮经天为什么喜欢天天来,也不去追问别的一切。两个人的相处就像是这个小花店,也像是一种生活。有平静和温馨,也有笑闹和细雨。

 

他慢慢发现,阮经天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很不好相处,但实际上骨子里柔软又温柔。周深喜欢这样的人,所以对着他时也总是多了一份旁人没有的耐心和体贴。

 

至于阮经天。他说不上来自己的感受,也没体验过这样的感觉。但作为一个已经快三十岁并且阅人无数的年轻男人,他清楚地明白这是什么意思。

 

从他看见他的第一眼。小老板太干净,澄澈的像一块水晶。他和他的花儿一样,立在这片浮华满面的喧闹中。像是一个处于世外的过客,一种遗世独立的美好。

 

他欢喜他身上的少年气,他渴望这样永世的少年。阮经天从不掩饰他的感情,也不用这种的炽热去逼迫什么。他要小老板活的自在高兴,他要一步步让小老板无法拒绝的接受他。

 

藏在朋友表皮下的是深沉暗然的老谋深算。这种本用在商战上的策谋被算计的滴水不漏。阮经天的每一个眼神和每一次微笑都是恰到好处的陷阱,而周深的一举一动都皆是缭乱心脏的箭矢。

 

 

 

 

时间断断续续的过,眨眼就走了三五月。周深看着手机里天气预报的提醒,不由有些担忧。

 

今天似乎是难得一遇的雷雨天。天色阴沉,雷云密布。水像发泄一样地冲,豆大的雨点子噼里啪啦的砸在地砖上。店外的花被淋的狼狈,花瓣交叠着陷进泥里,染出成片的艳。

 

声音透过厚玻璃传进来,倒少了几分的噪。墙上老式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响,衬着倾盆的雨点,惹得人发睡。

 

周深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花,手指捻着娇嫩的瓣片。他嗅着空气里蓬乱的水汽,眼神偶尔的瞥向门外。模糊的雨幕打湿了帘,也盖住了殷切的期盼。

 

暮色一点点落了下来。昏黄的灯火晕在水滩里,流了满城的暧昧。下过雨的城市清新了不少,就连星星都露了出来。高大的身影脚步一顿,水珠顺着滴答洇湿了门口的小毯。

 

风铃平凡地响了。一如五月前的黄昏,一如隔三差五的傍晚。他似乎负了什么都不会忘记赴约,就连门把手都已经熟悉了他的气味。

 

周深放下花,连蹦带跳的站在人面前。眼里的惊喜还没有一秒,就被阮经天浑身湿透的样子吓了一跳。他就像刚从水里走出来,整个人都湿漉漉的。大狗一样的眼睛里都充斥着水莹,每根头发梢都浸着凉意。

 

“哎呀,你这个人,都不打伞吗?”周深急的皱眉头。他跺了跺脚,解下围裙就拉着人的手往里走。阮经天不知道是被淋傻了还是怎么着,眨了眨眼竟然没有反应过来。他眸色深沉地看着两人相连的手腕,没出声,任由被人拉着走。

 

花店的二楼是一间舒服的起居室,阮经天早就知道这里,有时候甚至还过来帮小老板拿过东西。他咬了咬嘴,咳了一声在门口站定。指了指身后一路蜿蜒而来的水迹,看上去颇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要不,不进去了?”

 

“你跟我客气?”周深挑着眉看他,把手里面的大毛巾突然一下罩在了人脸上,拉下他的脖子使劲搓了搓。看着阮经天睁着眼睛一脸没有反抗的样子,眼里面笑嘻嘻地:“好乖。像以前我家里的那只金毛犬。”

 

他松了手,往里面边走边说:“我给你找个衣服,你在我这里弄暖和了再走吧。不然这么着开车回去,指不定要感冒。”

 

阮经天手里拿着毛巾,靠着墙在后面看人收拾。他如火如炬的眼神跟着人,嘴角扬起了笑:“不麻烦你?”

 

“你都来了,还跟我提什么麻烦不麻烦?”周深找着东西没回头。大半个身子探进了衣柜,声音传出来有些发闷。他踮起脚尖去够上面架子的衣服,展现的腰线柔软有韧。露出的一小截肌肤白的发粉,引得人眼睛直勾勾的看。

 

他够不到,有些气恼。没注意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来的比他高几乎一个号的身体。阮经天的手是烫的,轻轻扶着人的腰。他身上的水汽扑了过来,清凉的温度正好。男人的声音带着磁性,说话间胸腔都起了共鸣:“找哪件?我帮你。”

 

周深一滞,手指没来由地发蜷。他面色自若的指了指最顶端的白色衬衫,没说话,示意人拿下来。

 

阮经天宽厚的手往上,身体不由前倾的更近了些。他垂着眼看见小老板乍红的耳廓,心思恶劣地放慢了动作。滚烫的呼吸若有若无的吹了上去,带着明显的试探和作弄。

 

周深被困在一双坚实的臂膀里。退也不是,进也不是。他听见耳膜里有纷乱的心跳,却迷茫地不知道这为何而起。有陌生而又熟悉的香水味缠了上来,纠结着萦绕,不肯放开。

 

他眨了眨眼,绯色悄然烧上了侧脸。周深嗫嚅地刚开口想问,阮经天就先他一步撤了出来。跟没事人一样,拿着衣服和毛巾就走向了浴室。不见外又熟练,像是自家人。

 

周深看着人啪嗒一声关上了门,光线投的阴影窸窣地动。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。猫脾气噌地一下窜上来,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挠人。

 

但最终还是有些理智的。小猫脸红耳赤地对着空气拳打脚踢,又大喊了几句臭流氓。房里的水声哗哗的响,流动的燥热透过氤氲的雾气飘出来。点燃了一室还没散去的凉意。

 

 

 

等阮经天出来的时候,就看见周深赤着脚趴在床上。怀里抱着被子,脸埋在枕头里。头发一翘一翘地乱,像个小孩。他不知道在看什么,连自己出来了都没回声。

 

“深啊。”阮经天咳了咳,似乎是想吸引谁的注意。周深嘟嘟囔囔地头也不抬,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没好气:“吹风机在外面,毛巾放浴室里。别的自己看着办,少烦我。”

 

阮经天哦了一声,依着人都去做了。房间里一时静的厉害,但又填满了不同的响声。恍惚间像是一个小家,平白无故地拥有了共同生活了许多年的时光。

 

半晌后,阮经天又轻手轻脚的跑回来。他挨挨蹭蹭的凑上去,眉眼间全然不见一点财阀执掌人的样子。周深赌着气不看他,他就柔声细语地哄:“深啊,你这衣服不合身。”

 

确实小了。就算这已经是是周深最大号的衣服,穿在阮经天身上却仍然有一种紧身的效果。布料勒得紧,将男人结实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。他动了动不太舒服的肩胛,侧卧进床里撑着头无辜地看向周深。荷尔蒙的刺激几乎延伸进了每一个细胞,撩拨的目的乍现的不得了。

 

周深受不住,掩饰着发红的耳朵就要下床。他腿刚伸出去一半,就被身后的大力轻柔地拽着腕子拉了回去。阮经天看着这个几乎是半躺进身下的心上人,眼神侵略地扫过他熟透的脸,不厚道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你跑什么跑?我又没说这样穿的不舒服。”

 

周深瞪了他一眼,手里横着书半遮在眼前:“明明很奇怪的好吗!阮经天你能不能要点脸。”

 

“奇怪吗?”被嗔怪的人似笑非笑,眼里的光掠的飞快。他凑近了脑袋,拿着周深的手腕一点一点的挪开。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地露了出来,眼睛润了水似的光亮。阮经天压低了嗓子,又问了一遍:“哪里奇怪?”

 

饶是周深再迟钝,也明白了过来眼前的情况。他有些无措的眨着眼,睫毛颤颤地扫在眼睑上。平日里总是喋喋不休地小百灵难得哑了嗓子,他结结巴巴地反问,甚至没有去注意这越界过头的姿势:“你,你不觉得吗?”

 

一切都奇怪。往日的相处好像突然变了味,但又似乎是顺理成章,没有一丁点的不自在。一切铺好的路标,一切设好的陷阱,在此时通通都噼里啪啦地炸了出来。周深晕头转向,嗓子眼里的心跳过了分的紧密。

 

阮经天被逗笑了。小老板像一只被困的白兔,追逐了这么长时间,终于堪堪地被堵在了门口。凶狠地狼王收起了爪子,心悦诚服地低下了骄傲的头颅。他眉眼里化着万里春风,将暴雨后的漫天霞光,将最极致的和最浓烈的,都尽数展现给了他的中意人。

 

情投意合的爱情不需要说的过于详细。在两片柔软只隔着短暂呼吸的相碰之前,周深恍惚间想起了他送给阮经天的花。那是他的最爱,也是此刻正摆在床头花瓶里的旁观者。

 

或许那就是所有的开始和所有的传递。或许从递给他花枝的那一刻,从眼神相碰的那一眼,从门口风铃响起的那一瞬。最先心动的到底是谁,在这场简单直率的博弈里。

 

答案已经淹在了时间的浩海。但是继而淘出的却是两个灵魂无与伦比的默契。风吹过窗外,掠过了一个新的故事。带着轻软的瓣片和散在云里的呢喃,顺着曲折的尘世流向了下一个未知的人间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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